第(1/3)页
出生為公主理應受到萬人景仰,她卻無故因為那一頭金色的秀髮與身體背後的圖騰受到許多的謾罵與責備,甚至在誕生百日那一天就從祖譜上面消除,最後一路貶到空無一人的宮殿之中獨自生活,除去那些僕役以外,冷清清的房屋裡面再無其他人的身影。
就算是那些身分低微的人們都不願意靠近這座俗稱罪惡殿的區域,每個人寧可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其他地方給別人糟蹋也不希望跟這塊土地有任何聯繫,畢竟連堂堂的公主殿下都淪落於此,換做其他人的下場就更不用多談。
幼年時期的她不曾見過別人,每天面對的多半是潔白光滑的牆面跟永遠在一旁嘆氣的奶娘,前者雖然不會說話卻比後者終日抱怨來的好,要知道一個哀怨的女人能夠每天重複多少相同的話語,光是作為一名聽眾都令人感到煩悶不已,所以等到生活可以自理的那一天開始,東側的宮殿就完全讓了出來,自此,兩人便分成東西兩邊各自獨處,再也沒有互相干涉的問題。
一個人的日子非常無趣,每天都是早上起床讀書,中午時間睡覺,下午隨便玩耍,晚上唱歌彈琴,日子沒有任何不足卻也過得不順心,說到底,人類還是群居動物,僅只一人的生活太過悲傷。
所幸這個國家的王,也就是她的父親似乎對女兒的事情勉強還上點心,每一周都會從宮外尋找幾位同齡玩伴跟鄉間教師,這些人的眼神中就沒有任何恐懼與擔憂,眾人總是能夠輕鬆自在的玩在一起,那段時間是唯一能夠體驗到活著的感覺。
即便如此,人生依舊會有許多不足的部分,不過,作為禁忌般的存在,光是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就是上天的恩賜,從小便知道自己身分的小女孩並沒有因此感到怨恨,反倒感謝上蒼沒有將可能環繞在身邊的詛咒降臨在這個國家。
花開花謝,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的她已經從一名稚嫩的小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僅在同年齡中展現出異常的美貌,同時也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引人注目,理由無他,就是那一頭亮麗無比的金色秀髮。
與小時候不修邊幅的模樣不同,正值青春年華的女性自然會注重起穿著打扮,不管是為了表現出美麗的一面還是為了暗戀的對象,當然,天生麗質跟持續鍛鍊出來的姣好身材都是功不可沒的一部分,這一點倒是多虧小時候過於頑皮喜歡到處亂跑的關係。
可惜的是,這一年也發生了不少憾事,首先是國家出現內亂的痕跡,下至官民衝突上至國君之爭,或許尚未達到民不聊生的程度卻也相當不樂觀,尤其是天災的大肆侵略導致無數的人流離失所,盜賊的存在自然就變多不少,要解決這些事情恐怕還需要花上一大段的時間。
不過,對哪裡都去不了的人來說,頂多就是每天的例行周報,真正與她與切身關聯的反倒是奶娘的過世,這位鬱鬱寡歡的年輕婦人終究抵不過宮殿的寂寞跟無法見到家人的傷痛,短短數年光陰便離開了人世,明明是個連四十歲都不到年輕美女卻從未讓他人見過那張笑容,愁眉苦臉度過剩餘的人生,就連最後的那一刻都是充滿悔恨,那一雙刺人的眼神彷彿要將人撕裂。
那怕如此,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人依舊是這位如同家人的存在,彌留之際自然沒有甚麼不快,留下的僅僅是無限的悲傷與難過······
隔一年,內亂的衝突擴大至全國各地,以往每天都能夠準時送到宮殿的食物逐漸減少,那些整理建築物與私人物品的僕役也是大量減少,剩下的多半是一些宛如孩童般的年輕小孩做事,幾乎鮮少能看見大人們的身影。
幾天後,食物跟水都失去了蹤影,罪惡宮似乎已經遭受到眾人的遺忘,也正是飢腸轆轆的身體跟對外面世界的憧憬才讓她決定趕緊離開宮殿,真正擺脫鳥籠成為一名能夠自由翱翔的鳥兒,不用再受到任何的拘束。
然而,天真無邪到宛如一張白紙的金髮公主未曾想過這是一個圈套,根本不會去猜測撤下僕役解除戒備放任人離開的原因是為了平息天災人禍造成的民怨而準備的活祭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