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助-《清朝不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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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失言了,请主子责罚。”清月跪下了,又希望小八发火责罚自己,以解这尴尬的气氛,又希望这位主子爷千万别发火。
“过来梳头吧。”小八又吩咐。
“没梳子。”
“镜子旁边。”
原来如此,镜子正对着清月刚才跪着的地方,看来小八也防备有人偷看,他不喜欢这种接近他的方式,心中对小八的好感大增。
清月拿起梳子,发现小八的头发还在湿着,就用一打棉布不停的擦水,擦到半干,才用梳子把头发梳开。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等到小八的头发干,清月帮他编了辫子,小八认真的看了清月一眼,不言不语的走了,留下清月一人在浴室。
清月找来苏拉,把浴室收拾好,才回到了房间中。
躺在床上,清月做了个决定,小八这棵树倒也好,不倒也好,自己都不去推他。起码他是一个值得人信任的君子,真正的贵族。
早晨,她去中屋请安,观音图正在梳头。
“宝珍来禀报过我,她没看见任何落红。”观音图直奔主题。
“回禀福晋,爷没让我伺候,恐怕是嫌我粗鄙,请福晋另换人选。”清月忐忑的说。
观音图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踱到清月面前,把清月拉起来,拉到了镜子前。长长的指甲刮着清月的脸,道:“你粗鄙,我不信,看看这张脸,我看着都心动!男人见了哪会有不心动的?你是故意的!说,你想要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清月又看到了那天观音图发怒前的表情。
“没,福晋,爷只让我跪在了外间。”清月努力的镇定。
“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吗?”
观音图掐着清月的脸,清月不敢乱答话,见清月不语,观音图又道:“你就像当年的我,漂亮而大胆,我敢和男人比赛赛马,我敢和男人比射箭,我敢和男人拼酒,任何一个男人见到我脸都会红。”
清月忍着痛,道:“福晋高看清月了,您金枝玉叶,我只是普通女子,星辰怎能和日月相媲美。”
“啪!”观音图赏了清月一巴掌,说:“我只是说你像我,没说你是我,记住,你永远不可能是我,你永远也比不上我。”
清月眼中带泪,一叩头道:“奴婢该死,请福晋责罚。”
“佟嬷嬷,清月不省事,折断了我的指甲,让她跪在门洞里。”观音图吩咐道,自己把自己的长指甲折断了。
“是。”佟嬷嬷来拉清月。
“我自己走。”清月屈辱的说。
到了门洞,清月刚跪下,两个太监拎来了两桶井水,浇到了她的身上,北京春天气温还很低,穿堂风吹来,寒气直入骨髓,清月冷得发抖。
等再看到小八时,清月的嘴唇已经冻紫了,头昏脑胀的,小八嘴角稍稍一动,眉头一皱,但还是不声不响的从清月旁边走过。
晚上,清月再也支撑不住了,昏倒在地。
昏迷中,清月听见有人在叹气。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张殷钰在她旁边给她换毛巾,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谢谢!”清月浑身无力。
“不客气,你那么细心的人,怎么会把福晋的指甲弄断的?”殷钰有些不解。
清月摇了摇头,殷钰不再言语,宫廷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探究秘密,知道的秘密越多,离死亡就越近。殷钰以后不再问清月任何事情,两人也不说话,她每天除了去应付茶房的活计外,就是到清月的小屋服侍清月,闲时在炕头做做针线活,晚上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经过半月的修养,清月终于恢复了健康,殷钰也不再来,宝珍却带着那天的胡先生来了,胡先生把一块白丝绢搭在清月的手上,给清月诊脉,诊完了脉,胡先生道:“姑娘的身体极好,受了那么重的风寒,可恢复的不错,现在体内看不出一点风寒之证。”
“先生受累,请再开服温补易受孕的药。”宝珍道。
清月此时终于明白了观音图为什么要把自己献给小八,原来她是想找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子替她受孕,她不孕不育?
药熬好后,宝珍亲自端来,监督着清月喝下,清月不得以把药喝了下去。宝珍看她喝完药吩咐道:“福晋让你今天晚上去侍寝,如果再出差错,福晋这次会要你的命的。”说完,拿着药碗出去了,留下百般不是滋味的清月。
清月被宝珍带到了小八的卧房,清月紧紧握住自己的镯子,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试试,即使是死,自己也死过一回了,没什么可怕的。过了这关后,她首要的任务是找出监视自己的人,然后甩开眼线,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切莫名的耻辱!
小八进来了,宝珍俯身道:“爷,福晋让清月姑娘来侍寝。”
小八没有任何表示,摆了摆手,让宝珍离开,宝珍难过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清月,离开了。
等宝珍走远了,小八坐在躺椅上才道:“起来吧。”
清月咬着嘴唇站了起来。
小八和清月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是谁也不说话,过了很长时间,外面的更声提醒他们已经过了亥时。
“脾气和她也很像。”小八打破平静,“我明日还要早朝,我要休息了,你就在躺椅上休息吧。”说完自己开始解长衫。
清月移动了下自己麻木的脚,跪下了,恳求道:“爷,您也不喜欢我,能不能您出面,帮我求求福晋,求她放了我?”
小八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您喜欢我?”清月疑惑的问。
房间里一阵沉默。
“您喜欢我什么?您了解我多少?我不温柔,我不顺从,更重要的是我对您无心,我追求的感情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我认为如果要做夫妻,那么要建立在两情相悦上。”这次清月率先打破了平静,心想:就是死,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八平静的问。
“不是,没有,只是我那天到浴室,今天到这里,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也不是对您的爱,我是被强迫的,这不仅是对我的亵渎,也是对您的亵渎。”清月不知为什么,她知道小八不会生气,不会难为她。
小八不再出声,自己脱下了外套,上了床。清月坐在了地上,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
小八睡了一会儿,下了床,把一床棉被抱到了躺椅上,说:“春夜寒冷,你病才好,不要再冻病了。”做完这一切,也不管在地上流泪的清月,自己放下了锦帐,躺到了床上。
清月用被褥包着自己,靠在躺椅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早上的阳光射入内室,清月不适应的睁开了眼。转头看去,小八的榻上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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